情意难当。

不擅长写糖。
既已明心智,就别为私情所牵,世间万事,有得必有失。

[Kuromary] 为神明所遗弃.

给自家同义词的生贺.7.27生日快乐☆
欢迎来到,吾之胎内.





Mary费力将沉重的眼帘睁开一道缝隙,反复重复几次眨眼睛的动作才稍能睁开眼睛看清四周的景物,前额白色的碎发被干涸的鲜血玷染而粘结在一起遮挡住了她的眼,令她只能从发丝间的缝隙去看,她也无暇顾及那些东西——四肢被那个男人所留下的蛇所紧紧捆绑在十字木架上,粗糙的木架带着细小木刺扎进她的手心生疼红肿而无力行动,蛇那变温动物的低体温使她不断颤栗直到温度同化,细腻的鳞片缠紧她的皮肤勒出一道道血痕和淤青却不松反更用力,那种奇异的冰凉感觉几近令她尖叫出声。

可她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更何况尖叫。

小巧白皙的脸庞布满伤痕沾满血污,有些来自她自身,有些来自他人,那些血液溅到她身上脸上,顺着引力缓缓淌下蔓延开猩红的痕迹显得怖人而惊悚。白色的长发被染开大片的红色,蓝色的长裙被血液浸透呈现妖冶的紫红,赤裸的双足同样没有摆脱开那些猩色。

不仅仅是裸露的那些皮肤,在破碎裂口的裙摆下,那具纤瘦的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伤痕。有些是刀刃划开的锐痕,有些是钝器造成的淤青,有些是蛇的尖牙刺穿的痕迹,最多的还是那些勒出的伤痕,暗红色布在她惨白的皮肤上极其惹眼,例如纤细脖颈上被掐出的紫红痕迹。

Mary低垂着眼,苏醒之后身体上那些伤痕无一不叫嚣着给神经传递去痛楚,而她无时无刻不被折磨早已麻木疲惫。未有过几日好好的睡眠,她樱粉色的眼瞳里布满血丝,黑眼圈出现在眼眶下积沉已久,脸庞更加消瘦,那些自颚骨悄然而上出现的暗红纹路正像那些折磨她的蛇,缠紧她的四肢勒到僵硬无法动弹,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力量她的精神。

她的声音早就因为那些痛苦和干渴而嘶哑不堪,声带红肿毫无发声的可能,而这几天她唯一得到过的一次水也不过是混杂着不知谁的鲜血而被迫饮下不让她太早死去,没有解决她的需求反而呛得她咳出几口血惹得口腔满是腥甜的味道。很难受很难受。

她的脑中思绪混乱,勉强撑起的神经告诉她自己疲惫不堪,而她仅有的可以喘息半刻的时分就是在那个男人折磨她到昏迷不得不暂停中断的时候,她才能垂下头让脖颈休息片刻。这次她醒的比他来的要早,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不断播放着,似乎朋友们悲惨的死状才刚刚发生,地上半干的鲜血和身上那些黑红的痕迹都在提醒她,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包括她自己也是。

滴答、滴答。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混杂着物体在地上被拖拽的音色朝这里而来。同时的,那种令她无论感受到几次都会颤栗到每一个毛孔都妄图尖叫的“人”,带着环绕在周身的血腥的杀戮的气息,朝着她而来。

“你醒了?女王。”

前半句带着稍许惊讶和赞赏,似乎在表彰她这次苏醒所花的时间要比以往短的多,而后半句的称呼虽然字面意义是尊敬的,但话语中那股讽刺和嘲笑任谁都听得出来,同时配合他刻意压低的磁性音色,直接刺激她的神经传递开贯穿身体的恐惧和厌恶。

Mary抬起眼睛,她血统里那份美杜莎的能力目合此刻没有半点用处,无论她之前怎样挣扎怎样叫喊出声,那个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男人永远不会受到半点影响。相反她只能在他的手下不断重复被折磨却永远无法解脱。

Kuroha随手拖拽着左手上的物体丢在Mary脚下,双手抱臂环着胳膊将头往左侧微倾,撩拨了下额前的发丝眯着那双泛着诡异黄绿色光芒的眼睛在唇角咧开肆意的笑。他饶有兴致的紧盯着Mary的脸,看清她眼里憎恨和战栗的神色后越发笑得张狂。猩红色的舌尖舔舐过唇瓣,他伸出右手抚上Mary的脸颊轻柔的拂开那些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指尖下移到她的下颚处蓦地狠狠掐紧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脚下的物体。

那是个人,身体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背对着她躺在地上看不清模样,毫不动弹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而那件衣服她熟悉的很。“Seto……”她干燥开裂的唇瓣颤动着拼出这个名字,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咬紧了唇全身都在颤抖,指甲掐进掌心所感觉到的痛苦却不比心中那份不可言喻。她又一次看着自己的伙伴渐渐消逝在自己身边重复着这悲惨的命运,而她旁观却无法做任何事,即使一遍遍的诅咒Kuroha也无济于事,他毫无情感可言全凭兴趣而行,而他正喜欢看她一次次崩溃的模样。

“我的女王,他还没死呢。”

围绕在Kuroha身躯上的那些黑蛇吐着赤红的信子,暗红的眼睛如同盯着猎物那般盯着Mary妄图将她撕碎吞咽下腹,混浊的血腥气息仿佛下水道般泛着恶心和浮躁。Kuroha走近Mary几步居高临下望着被他绑在十字木架上的Mary,淡漠无光的荧绿色眼瞳中晃过玩弄猎物于掌心的快感和将本应尊敬之者踩在脚下肆意妄为的愉悦。他依旧维持着那抹夸张的笑容,抬起手指尖撩起Mary一缕白色的发抬至唇瓣轻吻其上干涸的血液,兽性的瞳孔竖起彰显着他的兴奋。

他令捆绑住Mary四肢的蛇松开束缚转而亲自操控着她的身躯,仿佛有无形的线连接着两人随他的心意所动而能够随意的操控她的身躯去做他想干的事。Kuroha动了动指尖,令Mary不由自主收拢手掌握住了幻化出的刀刃,同时地上的Seto被翻转过身子来让Mary更能看清他的面容,眼眸紧阖唇角淌下鲜血,仅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示他仍旧存活着。

“你要做什么……?!”

仿佛看穿了Mary的内心,Kuroha对于她无声的质问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掌握着她一举一动即使她无法发声他也能判断出她想说的话语,何况此刻他正操控着她,Mary混乱胆怯的内心被他一览无遗。

“做我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

“你不是知道的吗,女王。你很早就知道的。”

——杀了他吧。

——来吧,握住你的刀,挥斩下去。

Mary被操控着跪伏在Seto的身上,她以双手紧攥刃柄刀刃朝下正对他左胸第二肋到第五肋间偏于中间部位的地方,掌控着生死即使是神也无法挽救的部分,只要捅下刀刃。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是他的面容他的影子,双手僵持在半空微颤,翻涌上来在喉管叫嚣的那股咸腥仿佛饮下他的鲜血般粘稠嫌恶几欲令她作呕。

“不要……我不要……”

匕首向下捅去在半空划过凄厉风声,尖锐刀刃划破空气仿佛能听见它们的悲鸣和碎裂的声音,正对他的胸膛越来越近,却是终在触碰上胸口时那把匕首全部刺了进去,毫无骨骼的阻拦或者说连骨骼都被刺穿碎裂。刀刃凝上温热血珠惹眼决眦,伤口漫开的血液仿佛盛开的花般妖冶。

Kuroha大笑出声,他松开对Mary的束缚看着她因亲手杀死伙伴而悲伤到精神崩溃以嘶哑的嗓音尖叫着然后声带断裂再无言语可诉,睁大着那双樱粉的眸子瞳孔紧缩沉浸在极大的痛苦和自责中不可自拔,双手捂着脸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抖。Seto的血沾到她的裙上手上以致她捂着腹部在一旁干呕出些混杂着血液的酸水,脑海中的声音嬉笑着不断提醒着她她亲手杀掉了自己的伙伴,亲手,而Seto仿佛也睁开了眼斥诉着她的罪行。

胸口不断漫开的猩红仿佛是面破碎的镜子,倒映出Kuroha的嘲笑,讥讽而无声,同时也映出Seto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冷漠神色,就像寒冬去往雪山,在无尽的寒冷疲惫侵蚀的梦里,塑造的梦境有一切渴求的东西一切美好的景象,引导着她坠入谎言和骗局编织的梦境深处,再也无法自梦中苏醒。

Kuroha轻轻扶起他的女王,从背后环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头颅凑到她脖颈边对着她的耳朵在耳边以低沉的嗓音轻声说着话,笑得那样温柔仿佛和煦的风,仿佛这些都不是出自他手的杰作。身边的蛇贴着Mary的身体缠绕上她的身子,轻柔的以尾巴滑过她的耳鬓,猩红的信子舔舐过她的耳垂。

“我爱你啊,女王。”

“我可是最敬爱你了。”

一切全部在他诡异的笑声里碎裂成黑暗中的匍匐的影子。

全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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